A在圖書館又借了一部片拉著我一起看。常常這樣,喜歡借一堆怪片也都很有內涵,卻又謙虛地說自己不懂電影,但至少知道選擇入圍各大獎項的片可能值得一看;但就我聽來,他常說的那些電影符號解析,常讓我開眼界。
本沒想寫這個作家,但3小時的電影結束、外加一個夜晚的醞釀,最終還是記錄了下來。「黃金時代」講的是個我向來感興趣的主題:女作家,也衝著「桃姐」的導演許鞍華。大概這是我對不想看的某些書籍,卻又想了解的一種方式,透過影片快速明白。
影片以一種口白的形式,由蕭紅身旁多位親密友人描述而成,算是特別的開場。一直很討厭陸片慣有的冗長沉悶、黑摸摸的鏡頭場景,讓人好幾次想轉身離開、不甚耐煩。但「蕭紅」曲折飄零的一生、犀利真實卻寂寥的文采,還是讓我忍不住停駐下來。
從小被半遺棄的孤寂心靈,養成了後半輩子渴愛成癡的習性。這樣的人在現代仍不少,只是把對愛的需求轉成不同的模式罷了;說穿了,沒人不需要愛與被愛,就連生物都會因愛而改變。令人遺憾的是,這種深沉的空洞不是世上任何情愛能彌補的,即便成年,也彷如燒灼過的傷痕,難以平撫成為永久的疤。我不知道疤是否都醜陋,因為美或醜都在於人自身給予的定義,誠如耶穌的聖殤,是因有翻轉惡變為善、醜化為美的力量。
但人就是渺小軟弱,多數長期掛著傷卻無醫,往往變為沉淪墮落。這是蕭紅終其擺盪在男女情愛、飄泊生活的理由,出去到處尋找也尋不到,強烈盼著安穩扎根卻總是飄零,兩次無幸福喜悅的生產,讓她寫出了「棄兒」這篇苦痛文章,不正確的男女關係,只是造就更多不幸的生命。她說:你不會同情我吧?你們只會同情那看似被放棄的一方......蕭紅從未背叛過他最愛的情人蕭軍,只是至終受不了情人的不斷出軌,不得不放棄。她很了解人的眼光,從小選擇逃離和自由開始,也如張愛玲般,深刻明白人言可畏。
A感嘆的說,她很追求自由啊!是任性也是悲哀,自由的形式很多種,她則選擇了悲劇性的方式。有人想從平穩中放逐,也有人想從動盪中找到安定,人生有時時不與我,無論自由或平穩,心底是了,環境也就無謂或無畏了。也許透過她的傷,依稀聞到自己的味道,看著她站在江邊了然的身影,我輕聲對自己說:原來真實的平穩就在心底,不用找了,我知道我的歸處在哪裡。
海報上,雪白的大地,潑灑出黑色的筆墨,就像蕭紅起伏迫人的一生,寫成了「呼蘭河傳」,從高中知道至現在,看完影片,誠實說,還是沒興趣去了解,哈哈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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